〇

“我要我的玉米卷！”

豌豆射手和魔术菇肩并肩地站在战场一线。这草坪上的战斗不知经历多久了，从战斗，到清理草坪，日复一日，戴夫的白发都添了，却还是神经质的癫狂。

豌豆算是老一批的作战选手了，经验丰富。以前，植物的死伤率很大，但近期添了很多强力的植物——例如魔术菇，尽管魔术菇与豌豆是同期来战场的，但魔术菇的力量之前没体现出来。

戴夫的智能车，潘妮，叹气说：“怎么这么疯狂呢。”

“对啊——魔菇！小心点，你前面那个铁桶！”豌豆提醒自己的队友。

“行。等会，但这铁桶好像没见过诶？”魔术菇疑惑着，“他全身是像素块。”

“而且身后有个推游戏机的僵尸。”窝瓜补充。

“莫非是传说中的像素街机……？”

“得了，让我来！”豌豆一把抢过潘妮的叶绿素盒，“怎么又没了！屑！”

“你别逞能，让我来！”老窝瓜蹦蹦跳跳，欲砸扁那几个僵尸和游戏机。可惜他真的跳不动了，只砸碎了游戏机的玻璃。

“不！”推着游戏机的僵尸大喊道。他好像还想说什么，别的僵尸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身上，于是欲言又止。

豌豆集中火力攻击像素铁桶，但是不知为何，铁桶毫发无伤，就连魔术菇也没有办法。“拜托！潘妮，你还有阳光吗？”豌豆请求支援。他明白这丁点阳光是要节省着用的，但他没办法了。窝瓜仍疲惫地倒在地上。

“撤退。”潘妮发出命令。

魔术菇被豌豆拖着，与戴夫逃进了后院。“等等！窝瓜……”他大喊着。豌豆向前看，窝瓜吃力地拖着身躯向后院。突然间，那游戏机涌出了大量的像素块，淹没了僵尸和窝瓜。

笨重的门发出了叹息，只听飞行器忽而逃离的声音，还有僵尸压抑的叫喊声。

一

街机僵尸躲在游戏机底下，他听到了飞行器逃离的声音，那个糟糕的僵尸博士居然先逃走了。他一动也不敢动，游戏机外的一切最好都与他无关。游戏机中冒出来各种各样的像素生物——包括僵尸与植物。像素僵尸们涌向后院，令人厌恶的僵尸怪叫少了一些。

街机僵尸决定探出头看一看。他刚把头从游戏机底下露出来，给他下了一身冷汗——像素植物还在游戏机周围守卫着：土豆地雷头上的灯快速闪动；窝瓜观望着四周，眼里尽是杀气；棱镜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。

所辛这几个没看见我，他后怕着想。

别处看一看，周围的僵尸已经倒地死了，但没断胳膊断腿，只是两眼翻白。死的好奇怪啊。

突然，一个僵尸动弹了，它的形态……像素！他怎么也变成了像素僵尸……更多的僵尸动弹，并站了起来，纷纷进入了后院，有头戴铁桶的，也有手握利器的，体型有大有小，但是，他们全都是由一个个像素块构成。

难道说又重演了，街机僵尸沉思着。不过最重要的是怎么先安全出去。万一被土豆炸了就死定了啊，要不就是被窝瓜砸，再要不，棱镜草的光束我可挡不了……

游戏机的突然一震打断了街机僵尸的思考，不知谁在砸地。他鼓起勇气再次探出头，突然发现植物消失了。

植物去向的疑惑很快被喜悦代替，他迫不及待地从游戏机底下钻出，疯狂着要冲出前院，离开这个鬼地方——

“站住！”

街机僵尸的后背发凉。“谁？”

他转头一看，像素棱镜草。像素植物刚才是好奇去后院看看。

光束袭来，僵尸慌忙躲在游戏机背后，光束射进了后院，打中一个像素僵尸。像素块分散开来。街机僵尸突然想到什么，他大胆地将游戏机推向棱镜草。像素植物根本不敢靠近他——游戏机在那僵尸手里呢。另外两个植物也慌忙地后退。

他下定了决心，猛推游戏机，先抓住了棱镜草，啃了一口，随后又冲向跃跃欲试的窝瓜和土豆。在游戏机的限制下，像素植物死路一条。

“不能忘了老本领……”街机僵尸回望身后的广阔道路，再看看前方混乱不堪的后院门口，游戏机再次推动起来。

“这波僵尸好猛啊！”潘妮说。

“他们怎么追到后院的？我已经把门锁了啊。”戴夫感到疑惑。

“像素僵尸我记得也不在那个图鉴里啊……”豌豆沉思。

“别管了别管了，打就是了！能量花！”魔术菇喊道。

“来，能量豆。”能量花产出了一颗能量豆。

豌豆射手被那甜美的女声迷住了。“啊……”

“死豌豆你清醒点！你用还是我用？”魔术菇接过能量豆，严肃地看着豌豆。

“石头剪刀布吧。”

“那好，石头剪子布！啊，我赢了！”

“不算不算，你慢出了！”

“嘿，我哪有啊！”

“啊，僵尸……”戴夫被铁桶僵尸抓了，他的脖子被紧紧地勒住了。

“反正我用了！召唤僵尸——”魔术菇不耐烦地叫着，把能量豆吃了进去。各路面前出现了保护植物的虚拟僵尸。

偏偏铁桶那一路就是个普通小僵尸。

“棱镜草来也！”棱镜草发射光波，但能量有限，他也只发了几发光束。可那几发都被铁桶僵尸躲过了。他得意地笑起来。他的牙齿要触碰到戴夫的皮肉。

“屑！真的……要死了……啊——”

戴夫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脖子放松了，他迅速呼吸，然后转过头，一个僵尸，那个仍拿着游戏机的僵尸，站在门口，目视着刚刚掐住他的铁桶僵尸。

二

街机僵尸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把游戏机拿起来，像素僵尸看到了，都停止了攻击，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。

豌豆看着走在草坪上的那个僵尸，问魔术菇：“你……你说，这……怎么回事？”

“不知道啊。但是，他的眼……眼神，有……点恐怖……”

游戏机僵尸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这里的每一个像素僵尸。可以看得出，像素僵尸们都不敢动弹。

“你们谁敢动，我就砸了它！”

他大喊道。

“你！死铁桶！把手松开！否则……”

铁桶僵尸听话地把手松开了。

“……啊——我活过来了！”戴夫叫道。

“你们，走到前院！”僵尸命令道。

像素僵尸们听话地走向了前院。

“为什么僵尸要救我们？”戴夫不解。

“说实话，我也不知道。”潘妮叹了一口气，说，“这不符合我的常识。”

街机僵尸拿着游戏机，慢慢靠近植物们。

“哎——你……你想干什么？”

“别攻击我！我是好僵！”街机僵尸连忙澄清道，“我叫卷毛，这是我的名字。”
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？”豌豆质问道。

“反正我是个好僵。”

“我还是不相信你。”

“别争了，至少他救了我们。”魔术菇说道，“你也知道，小葵生病了，小葵家族的人都在照顾她，没有阳光，只有我们这些低成本植物去防守家园。这么多僵尸，我们哪打的过来啊。主力只有我和小柠檬。而且，小柠檬现在体力不支，还躺在潘妮车上休养呢。”

“可……他是僵尸啊！”

“那他为什么又要帮我们？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豌豆被说服了。

正当豌豆几个在谈论时，前院。

“呜哇哇！（你长得好怪！）”铁桶像素僵尸对巨人说道。

“哇？哇呜呜！（什么？你才长得怪呢！）”

“哇呜哇哇！呜哇哇哇啦口无！（别吵了！你们两个长得都够怪的！）”气球僵尸怒斥他们。

“呜……啊呀呜？（你们……不都挺怪的吗？）”小鬼僵尸看着他们，说。

“啊……唔啊啊！哇呜呜啊！（我看看……怎么回事！我怎么变成方块了！）”

僵尸才意识到自己身躯的变化，他们惊慌失措，却什么也改变不了，只能互盯对方的奇异长相。

突然，一阵狂风卷来，沙尘使得大家眼睛都睁不开。

戴夫顶着风来到前院，风不大，很快过去了。“游戏机不见了！僵尸也是！”戴夫大声叫道。

“像素植物也不见了……奇怪，这里怎么有一张纸条？”卷毛疑惑着。

“我看看。”戴夫拿起了纸条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戴夫先生：

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们的后院战争，并派了我的部下去调查了游戏机中所含有的物件，其中含有一个能无限构造像素僵尸的零件。由于玻璃的克制，机器从来都只能放出八位僵尸，而您成功打碎了玻璃，将僵尸都放了出来，以及——没错，他们身上携带新的从未发现过的病毒，凡被像素僵尸攻击者，都会变成像素僵尸/植物！

我会训练这批僵尸，攻击你们的家园，称霸世界，到时候……请准备好吧！

您的 僵王博士

乔治·埃德加

——————

众人陷入了沉默。等待他们的，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像素危机。

三

“啥？”豌豆听得一头雾水。

“这意思是说……”潘妮说道，“埃德加控制了像素大军。而我们，不分植僵和人，都是命悬一线的同胞了！”

“所以……僵尸跟我们在一起？你……就不怕他是卧底吗？”

“不像。”

“所以——”

“他跟我们是一伙的。”

“额……”豌豆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。

“其实……”

卷毛犹豫着开口了。

“其实……我早就知道了……游戏机的……秘密，如果……可以的话……我都可以告诉你们。”

“我们到底要不要相信他？”戴夫问。

“那就听听看吧。”

“只能这样了。”豌豆耸肩道。

卷毛开始了他漫长的个人历程的叙述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我其实是博士的实验品，只是实验失败了。

那得从十三年前说起。

那时，博士在训练着一批精良部队，代号“野僵”。

理想中这群僵尸免疫火烧，免疫眩晕，免疫寒冷，甚至能违反自然规律。很多僵尸被博士抓去实验了，包括我。

可实际上，博士在当时并没有过高的技术，很多僵都像我一样，成为了实验的失败品。少数僵成为了“野僵”，但后来，他们都不受控制，疯了似的攻击总部，然后逃向远方，至今也未出现。

“野僵”部队的失败，曾使博士烦躁过一阵子，他每天都对部下大吼大叫，有些僵尸受不了了，逃离了总部，逍遥自在，或者隐居起来。

可后来，博士又想到了一件新的邪恶想法，我们这些拥有野僵身躯，却没有野僵力量的实验品，又被抓到一个个小黑屋，全身插满电针，面对着镜中的自己，开始了又一场痛苦的试验。

我还活着，已是大幸……

“C1121，生命体征良，进化程度70%。”

“A7785 ，生命体征差，进化程度90%。”

“A2335，生命体征优，进化程度2%。”

“停！为什么A2335进化这么慢？”

“这个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嗯……继续。”

“X8848，生命体征极差，进化程度99%。”

“R7754，生命体征无，进化程度100%。”

“停！把R7754丢到营养区。先继续。”

“遵命！”

“……E7568，生命体征优，进化程度98%。”

“C3333，生命体征良，进化程度38%。”

“X5944，生命体征极差，进化程度0%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总计56名僵尸，共三名完毕，七名死亡。”

“行。对了，还有这个A2335和X8848给我多注意点，其他就没什么了。”

“是的，博士。”

那场对话是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，A2335……可能就是我，而后来也证明了，A2335的确是我。在日后苏醒后，我获得了一个新名字，卷毛。

后来知道，博士对我们进行试验，更是因为我们在“野僵”计划中获得了一些可能有助于进化的化学元素。这场进化试验，其实就是让我们变得更强，且拥有不一样的特性。比如我，进化目的是成为人形，甚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状态。

还有X8848等，目标是进化为第二代植物僵尸。你们也都知道，第一代植物僵尸虽然有了植物特性，却依然会被植物攻击，第二代的进化会使僵尸成为全植物形态的僵尸，附有植物本身的特性，且不会被攻击。而大部分这些目标的僵尸因为体型急剧变化，生物组织被破坏，瘫得不成样子，因为动不了，饿死了。只有X8848还活着。

R7754因化学元素过多而产生冲突，至今昏迷不醒。

E7568是唯一的进化成功者，但他却在进化结束后一天就失踪了。

还有别的很多僵，他们要么因为元素冲突变异，要么昏迷不醒，要么饿死，要么被自己活活吓死。你要知道，进化时猛然清醒，镜中的自己会是黑色形态，极为恐怖。我虽然也在进化中逐渐清醒，但因为进化程度极慢，黑色形态会淡化。

那时总部乱得一团糟，最后，博士不得不下令：谁再提起此事，将用失忆药水处理，忘却所有记忆。

四

因为进化太慢，我被拔下了电针，流放到了西部。当时很多像我这样的僵尸，都在西部游荡。那些人会不会很不友好呢？

到了那后，我才发现，其实大家都很善良，有说有唱的，晚上大家就在一块儿跳舞，这日子过得可真舒坦。

“你……你是卷毛吗？A2335？”

“你怎么知道……你是……”

“X8848。你衣服上有你的代号。”

“那些人是——”

“哦，他们都是进度零的实验品，除了有一些电流以外，其他都没改变。”

“你……怎么真的变成一棵植物了？”

跟我说话的是一颗向日葵，不过全身都是灰色的。

“嗯……当时我已经进化至99%了，但后来几天都没有变化，倒是我慢慢苏醒了，望见镜中的黑影，我说实话吓了一大跳，但当我再仔细一看，我全身好像是一株向日葵。”

“因为迟迟不能进化，博士也拔掉了我的电针，扔到了营养区。在营养区里，我恢复了往日的活力，日常生活与别的僵尸都没什么两样。我自己，别人也叫我‘向日葵’。”

“后来，我也到了这里，享受生活。除了我是颗植物以外，我还会了植物语和人类语。你应该也学会了人类语，否则也会像他们一样哇哇乱叫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我沉思着，“那么，你已经是颗植物了，不应该到前线了吗？”

“不行，我是灰色的，植物能识别出来我。以及我没有任何攻击力。”

这时，有一个拿着鞭炮的僵尸大喊道：“呜呜呜哇哇哇啊啊啊啊！（总部叫我们回去待命了！）”

所有僵尸都兴奋起来：“哇哇哇！（赶紧去吧！）”

他们一个接一个向着总部进发了，我和“向日葵”也不例外。

高台上留下一个话筒仍发着笑声。

听说要到前线去打仗了，大家都很高兴，傍晚，我们在总部的储藏室里寻找适合的武器。

“向日葵”因为体格不达标，不能到前线打仗，但她也因此活了下来。

大家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物品，利剑、护盾、冲浪板、法杖、飞行器……各种好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。我最后才挤进去，见储藏室内空空如也，十分失望。

这时，一僵把储藏室的门关了起来。黑洞洞的房间，也没有灯可以开，胆战心惊。

我尝试打开门，还好，门没锁。

就在我离开的的一瞬间，储藏室的最深处透出一点亮光。我看到了，感到很奇怪：这是什么？

于是我从那堆杂七杂八的报纸堆里翻找起来，一摸，好像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在里面。我把它拖了出来，一看，是一个游戏机，屏幕发着亮光。

也行，拿做当护盾好了。

我所经历的第一场战斗，我是最后去的，推着游戏机，慢慢的向前走去。植物的阵容十分强大，僵尸们都纷纷倒下，我不禁咽了口唾沫，提心吊胆地向前走去。

豌豆射手配合火炬树桩发出了一颗颗具有强大威力的子弹，我心想：这回儿可死定了！

我闭起了眼睛。

可过了好久好久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，我又张开眼睛，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。

这……怎么我前面有这么多僵尸！刚才不是都死了吗？他们长得……怎么这么怪啊……

迷迷糊糊地，前面的僵尸进了家门了，里面那个戴夫——你应该还记得这事，戴夫又转移了时空逃向别的地方。

只听见他们说：“我们赢了！我们赢了！”便把我都围了起来，扔到天空，再抓住我……

于是当晚，我仔细看了看游戏机，无意间按下了开关，屏幕再次变亮，我仔细看了看，上面似乎是一个游戏，叫《吃植物》，操纵僵尸吃掉植物。这上面的僵尸——“不会吧！”

五

僵尸是什么你们一定知道了，是像素僵尸，当时在我前面的那些僵尸，是从游戏机里面出来的。

后来过了七年半的样子，我凭着游戏机，斩杀无数植物，被博士看中。可后来，植物军有了更强力的“武器”，我被击退下来，退出了战争前线。

我老了，但我一直在研究游戏机，我相信它有更多的秘密我没发现。光是这上面的游戏，我就打了千百次，都获胜了。

然而有一次在储藏室玩《吃植物》，我没留意，游戏的僵尸都被打死了，跳出来“GAME OVER”几个字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我嘀咕。

然后，屏幕跳回了主界面——或是说一个新的界面，因为它蓝屏了，上面跳出的不是博士对我们进行实验时计算机中跳出来的蓝屏，这个蓝屏是这样写的，从来没见过：

GAMEOVER

Running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Complete error

Shutdown......

...

...

UWIHZIHC-TNALPEHTTAE

然后是一堆乱码，我试图找出什么，但什么都没有找到。

往下看，它似乎在叫我输入什么，一个字母，就一个字母，于是我输入了“X”，没别的意思，随便点的——对，游戏机上面有键盘——突然，机器跳出来“BINGO”的字样，突然黑了，游戏机发出了“哗啦”的响声。

游戏机背后跳出一块钢板，露出来里面的部件。

只记得那中间有一个大铁匣子，匣子前面是一个类似手电筒的东西，玻璃框那边有一个被铁杆子卡住的齿轮。一看这铁杆子，一头连接着铁匣子，另一头是空的，似乎齿轮还能转动，我尝试着把铁杆子拿下来。

刚动弹铁杆子，齿轮“嘣”的一声转了起来，越转越快，屏幕又发出了亮光，可只是一片白色。随后，我听见了很多僵尸的叫声。

“等等！这里没有别的僵尸，只有我啊。那这声——”

我朝外面看了看，走廊里怎么这么多僵尸！

而且还是像素僵尸！

发生什么了？

偶然间发现游戏机的一根导线到了外面。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，并感到惊恐。

“这游戏机……”

把导线拿进来是不可能的了——导线被门卡死了。情急之下，我把那根铁杆子又插了回去。还挺幸运，那齿轮不动了，屏幕光消失了。

可是像素僵尸还在那走廊游荡……

……所幸这次事件很快被控制住了，博士就没有多留意，渐渐地，大家就忘却了这事。除了——报纸僵尸。

而这件事情的真相——没错，铁杆子控制了齿轮，游戏机只能放出一定量的僵尸。导线在铁板没打开时是放在玻璃那边的，同时维持游戏的电量。铁板打开后，导线蹦出来，再拿掉铁杆子，导线会像活了一样蹦蹦跳跳，原因是导线中的僵尸在蹦跳——像素僵尸使得导线移动，那一次不就卡在门缝里了——这当然反常识，可是现实总有更加离谱的事。

这是只有我知道的。不过，看刚才的文字，博士似乎也发现了，只是了解仍不全面。不过他把游戏机带走了，那么他可能真的会研究出来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“哦，你是说，僵王说的话是错的？原因不在于玻璃？”魔术菇问道。

“是的，你们可能没注意到，窝瓜敲碎玻璃时，玻璃碎片有好多掉进了机器内部，有些碎片就——”

“碰掉了铁杆子？”

“对，铁杆子非常敏感。”

“怪不得……对了，你说的那个向日葵后来呢？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她啊……实不相瞒，她后来饿死了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她……因为对僵尸没有过多的利益，博士把她流放到了海岛，一个什么物资都没有的岛，每天只能喝点水。她多次试图呼救，但没有僵尸理会她，她就活活饿死了。这些是我从她遗留下来的日记内容发现的。唉。”

“她……也不吃树皮什么的？海岛应该有鱼啊。”潘妮问。

“不，她是颗植物，没法吃鱼，更不能做到伤害‘同类’。其实，她只能生活在营养区，很多事情她都不能做了，到哪儿都是死。”

“那太可惜了……其他的跟你同战斗的僵尸呢？”

“都被植物打死了。”

“那……”戴夫接不下去话。

“我想改变过去。”

“什么？为什么？”潘妮一惊。

“改变过去，不让我去使用游戏机。”

“你是想……阻止刚才游戏机破坏的事情？”

“对。”

“那你完全可以一开始就——”

“不行，那样你们反而会被攻击，八位像素僵尸，虽然没有使别的物体像素化的能力，却也不容小视。”

看来卷毛是真的要帮助我们了，豌豆想着。
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潘妮启动了时空穿梭模式。

“植物们坐上来！我们走了！欧耶！”戴夫坐上车，疯狂地叫道。

“走吧，豌豆。”

“坐好了！到时候飞出去别说我疯了！”

“不是这是不是有些挤——”

“怎么了？”戴夫看了看后视镜，“啊，没关系的，别管了。”

“你确定？你有点过于疯狂了！”

卷毛的体型毕竟太大了，哪怕就几个植物，大家也都挤成了一团。

“你前座……为什么空着啊？”

“哦，那个座位的座皮破了，不能坐。”

“啊！不就是座皮破了吗——喂喂！”

“方位：公元XXXX年3月21日下午3点整，戴夫的小屋！为了玉米卷！”

六

过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
“我们到了！”戴夫拿着望远镜喊道，“你们看！这是那台游戏机！等等，卷毛怎么在那里？”

喂喂，离得这么近你居然还拿个望远镜——豌豆对戴夫感到反感。

“我不是在你身边吗？”

戴夫转过头：“怎么——啊？怎么有两个你？”

“怎么就有两个我了！让开！”卷毛一把夺过望远镜。

“怎么可能嘛……”他漫不经心地看着，“……等等，怎么还有一个僵尸在推游戏机？”

“都说了那是你嘛。”

“好吧，那我要阻止——不，我们穿越错了！我们要穿越到七年前！阻止我拿到游戏机！该死的疯狂戴夫，我的思想都被你弄混乱了！”

僵尸有思想吗？戴夫疑惑。

“潘妮！潘妮！潘妮去哪了？”

“哦，她说她去摧毁游戏机去了。”

卷毛一看，果真是这样。

“啊……我的游戏机！”推游戏机的僵尸叫道。

其他僵尸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，他欲言又止。

历史重演了——潘妮只破坏了游戏机的玻璃，玻璃掉进了机器内部。

“啊！派樱桃炸弹去摧毁岂不是更好！”戴夫再次疯狂。

“樱桃他不是和辣椒去旅游了吗？”豌豆突然说道。

“……那把潘妮叫来。”

潘妮过来了。“怎么了，戴夫？”

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！你又把玻璃打破了！你要把它整个游戏机摧毁啊！——赶快的，穿越！”

终于要穿越到七年前了，卷毛心想。

于是大家又极其厌烦地坐上车，进入时空隧道。

魔术菇干脆在车上大睡，大家又挤成了一团。

……

“我们到了！”

魔术菇还在睡。

“就让他睡去吧。潘妮，在这别动，我来解决。”戴夫说道，“番石榴在吗？”

“他这几天肚子疼，在家养伤。”

“那……土豆地雷呢？”

“土豆兄也去旅游了，这几天回不来。”豌豆如实回答。

“那……那……椰子炮在吧？”

“他也去旅游了。香蕉和玉米他们都去旅游了。”

事实上，在场的植物，除了豌豆，魔术菇，棱镜草，受伤的柠檬外，只有几个辅助型植物了。

“这是个旅游团吗？啊啊啊！早知道不给他们钱包了……”戴夫又快疯了。

“你为什么要用爆炸类植物？”卷毛问。

“为了摧毁游戏机啊。”

“你是说……我不是说叫你穿越到七年前的吗！你个该死的疯狂戴夫！”卷毛抓着戴夫的衣领使劲摇。

两个疯子，豌豆无奈。

“好……潘妮，重新调整时间！我们去七年前。”

“好的——”

“哈——我睡了多久？啊，什么声音？”

魔术菇偏偏这时醒来了，一伸懒腰，不小心碰到了时间屏，屏幕上的数字开始无规律的切换。

“啊……魔术菇，快下来！”潘妮惊叫。

“为什么？”魔术菇又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按钮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
屏幕上的数字停止跳动了。

“这是……四年前？不是说七年前吗？”卷毛疑惑。

“不……是四年后！我们会回到未来！”

“之前去过的未来？”戴夫问。

“差不多吧……但是可能……”

“可能什么？”

潘妮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。

“什么？”大家都感到惊恐。

“来不及切换时间了，魔术菇按下了穿梭按钮！上车吧！”

“哈？”戴夫和豌豆似懂非懂，坐上了车。

魔术菇明白了，他眼神迷离，抿着嘴不敢说话。

“没事的，我们还可以回到七年前。”卷毛安慰着他，“自信一点。”

“嗯……好。”

时空隧道中。

“哦……不，没电了！”卷毛注意到。

“是啊，可能还能撑一段路吧，但我估计我们到不了目的地。”

“那会……会怎么样？”

“跳到另一个时空，在四年后和刚才的时间段里。通俗来说，是下坠。”

“下坠？”一句话使戴夫和植物都惊得差点跳了起来。

“至少，我要去充电才能继续行驶，回到七年前。但如果我的想法是真的话……”

“我们就有很大几率活不下去了，是吧。”卷毛叹了一口气，“其实听你的话也不错，戴夫。是我错了。”他望向转瞬即逝的时间仪，面无表情。

戴夫不吭声，车上一阵寂静。

“准备好吧，这是我们最后的时空之旅。”

七

“没电了。”潘妮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我已经将所有电都耗在发动机上了。准备好哦，你会体验到坠机的感觉。”

“可我们还在隧道中啊，我们怎么出的去？”豌豆问道。

“不知——啊！”

突然间一个暂停，车子笔直向下掉去。

“潘——妮！这儿——有多——高！”卷毛快说不出话来了。

潘妮没回应，她已经关机了。

底下是黑暗的深渊，仿佛没有尽头，戴夫直接吓晕过去。凄惨的叫声接连不断，豌豆眼含着泪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又说不出来；魔术菇空洞的眼中透露出一丝绝望；卷毛微闭着眼睛，似乎在回忆往事，又似乎在思考现状。

过了一段时间，大家渐渐安静下来。要么是哭晕了，要么是吓晕了，就是卷毛还醒着。

大家还在不停地往下掉，底下仍然是黑洞洞的一片。

四分钟过去了，卷毛一直在凝望着底下那片黑暗。

还是深不见底。

卷毛突然想到了一件模糊的往事，他记不清具体是什么，但他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博士，这不见底的深渊，似乎浮现出了博士的身影。

这似乎是什么痛苦的记忆，可他完全记不清了——他意识到，在他的生活中，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。

卷毛不再仔细地看那片黑暗了，从时不时地看，到现在只是偶尔看几眼。

突然，他看到了一个亮点。

亮点在逐渐扩大。

出口！他激动地想着。

底下好像是金黄的稻田，这回儿可不用摔伤了。

卷毛用自身的重力使劲晃动这辆车，少部分植物醒了过来。

“发生——什么——了？”植物们问。

“我们——要出去——了！你们——看，光——亮！底——下是稻——田！”

此刻，亮点中的“麦田”已经变得清晰，仔细一看：这哪是麦田，只是黄色胶漆罢了！

那岂不摔个粉碎？

“对了！”卷毛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。

卷毛吩咐几个植物们带着魔术菇他们勉强离开了车子。“……只能这样了……这是仅有的办法。”植物们在空中似乎悬浮着，风在他们的身边穿梭。

“那戴夫呢？”

卷毛一想：戴夫坐的大皮椅，应该可以让他免一死；如果再把他拖出来，从时间上来算是远远不够的，那时候还没把戴夫拖出来，估计车子早已掉到地上了……哎不管了不管了！谁叫戴夫这个——

等他反应过来时，车子就快触碰地面了。

惊叫再一次出现。

“嗯？我没死吗？”

先是戴夫醒了过来。

卷毛想的没错，戴夫并没有因坠落而死。戴夫连忙下了车。“唔，这土地挺有弹性！”

有弹性？卷毛猛地睁开了眼睛，“我——没死？”他自言自语道。 

众多植物醒了过来。

“这里是……”

“你刚刚说这土地有弹性？”卷毛站起身。

“是啊。你不信，我给你看。”戴夫说着跳起来，落地的时候，这地明显陷了下去，他又弹上了天空。

植物们纷纷效仿，一时间整个地方热闹了起来。

“前面是什么？一个房子？”戴夫望向远方，问。

只见前面有一条小道，两旁尽是树木。在小道的尽头，有一座小房子，看起来已经废弃了。

“哎，魔菇，你不觉得这像戴夫的小屋吗？”豌豆小声问魔术菇。

魔术菇似乎晕晕乎乎的，没有听清。

“真够奇怪的……这是未来吗？”

“先去看看？……我总觉得那房子有些奇怪。”豌豆神情突然严肃，刷的一声，就消失在了小道之中。

八

没有意识的植物疯狂地在房屋间生长，白色的砖头被挤出了一条条裂缝。虽然房屋整体已经变形了，可是从外表上，还能看得出——这是戴夫的房子。唯一没变的是那块绿色草坪，显然上面有不久前的新的踏印。

“这真的是我的房子？简直无法相信！”戴夫急匆匆地过来了，他惊异地望着自己的房子，双手托着下巴，嘴巴似乎快脱臼了。

“进去看看？”豌豆皱了皱眉。

众植物又挤进屋子。肥料仍堆在桌子上，柜子的每层隔板都放满了装着能量豆的瓶瓶罐罐；钟表还在运转着，自行车已经报废了。后院放着几盆空花盆，水池里的水似乎刚换过；智慧树没几片叶子了，花园也被疯狂的爬墙植物占领下来。乱是乱，可一定还有谁住在里面，生活在这。大家陷入沉思之中。是僵尸？也不太可能——

咔。

咔咔。

戴夫转过头去。声音消失了。估计是幻觉。

咔咔，咔咔。

“有鬼！”魔术菇刚清醒过来，突然叫了一声。

咔咔咔咔咔咔……

楼上有明显的动静，连沙尘都散落了下来。究竟是谁？豌豆的心提了起来。

二楼的阶梯开始“吱嘎吱嘎”地摇动起来。所有植都转过身。一片叶子伸了下来。

“寒冰？”豌豆突然叫道。

“寒冰是谁？”

“……你们不觉得这里有些冷吗？”

“好像……还真是……”

第二片叶子伸了下来。

“应该不会错的。”豌豆更加确信了。

“莫非是寒冰射手……”一旁的魔术菇嘀咕着。

那棵植物从楼上出来了，带着个眼镜框，看起来跟豌豆没啥区别……除了她的颜色。

“冰豆（冰姐）！”戴夫和豌豆同时叫了起来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
“她是你姐？”在场的植物又惊呼一声。

“……就是这样的，她在我们这比较独来独往，不过上次为了去冰川看风景，好像和那些爆炸植物们一同去了。”

豌豆咽了咽口水，“我说完了。”

“这么个回事——”魔术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“那么你怎么在这呢？——冰豆？”

“还不是都不知道你们去哪去了，否则我会在这吗？”寒冰的话里面带着几分责备。

一阵寂静。

戴夫想打破现在尴尬的情形：“现在——”

“嘘！”寒冰轻声制止了戴夫发言，“有动静！”

戴夫浑身发了一颤，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奇怪的动静。

魔术菇跑到前院看了看，草丛在动着，露出来一把枪。

“快趴下！——”魔术菇惊呼了一声。

子弹无声地飞了出来，众植物都低下了头，戴夫和卷毛也早早躲了起来。

子弹没有飞进屋里。

庭院异常的寂静。

“魔术菇！”豌豆最先跑了出来，魔术菇愣愣地站在那里，一动不动。他的帽子上是一发方形弹头。弹头硬生生地嵌了进去。

卷毛随后赶来了：“是谁？出来！”

枪支还没有退缩，能清脆地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。

卷毛觉察出了什么，他不动声色地向前走去，眼里闪出一丝光。

又是一发悄无声息的子弹，绕过了卷毛的肩，穿过豌豆的叶片（但没穿透），径直冲向了寒冰。豌豆看清楚了那个方形子弹的外貌。寒冰的脸被子弹擦到，寒冰本能地躲过，但脸上已经有了一道伤口。

“姐！”

“这枪法……只能是牛仔了。”卷毛说着，直接把草丛里的枪连僵尸一起拽了出来。

“像素僵尸！”戴夫惊呼。

“你还是如此敏锐啊，卷毛……”像素僵尸笑了笑，像素块不停地动着，怪恶心的。豌豆飞速上前夺过了像素枪，眼里流着泪水。

“牛仔！…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！”卷毛拽着像素僵尸的衣领。

“你不必知道了……这里终究是像素的乐园……”牛仔伸手拿出了一把像素手枪，对准了卷毛。

卷毛赶紧撇开枪，枪口对准了别的地方。只听得一发子弹射了出去。

九

“戴夫——”

“怎么了？”戴夫还在修理潘妮，打算给她安上超长待机电池。他头也没抬。

“那个植物们都——”

“别烦我了。快去吧。”戴夫仍是头都没抬，听得出他现在已经十分难受了。

“不是，我可以救活那些植物——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是仙桃。”

“还好是皮外伤，若是子弹嵌进去了……”仙桃看着已经包扎好的寒冰，“那只能让芦荟来医治了。”

“芦荟是……”寒冰奋力吐出几个字。她站不起身。

“你不用知道……我是新来的，过去的那个植物的世界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了。”仙桃抬起头，回忆着过去，眼里充满着沉重。

“哦，对了……”寒冰叫住了去拿治疗物品的仙桃，“你去二楼，快去，把植物叫去——”

“寒冰！你怎么了？”

仙桃赶忙扶住寒冰。“别管我，我可能要被像素化了……”寒冰笑着，闭上了眼睛。

“我可以治好你的！像素化，额，这，但是，不过……”

“这我是一直都知道的，唯一的办法……”

二楼。

“我总觉得外面有点怪。”

“可好像啥也没发生啊。”

“可惜这里没有窗户。”

“为啥子寒冰叫我们待在这呢？”

“她不是说待会就叫我们下去嘛……”

“嘘！有脚步声！”

“还真是……”

“谁啊？寒冰？是你吗？”

“不是，”仙桃镇定地看着他们，“我是替寒冰叫你们下去的。可以战斗了，同胞们——”

“我樱桃炸弹炸他去也！”樱桃大吼着，“在这房子里待得虫子都出来了，我今儿就是死也要把伤害我同胞的僵尸炸飞！”

爆炸旅游团一行，由寒冰担任临时向导，没想到去时还有三十多个植物，来时只剩下六个了——樱桃，土豆雷，椰子炮，葡萄，鬼椒和冰豆。

而且这个悲惨的“旅行”还把戴夫的钱包弄丢了。“居然穷到连营养水都不能在这世界上买到！我真是……”椰子炮咬牙切齿。它与樱桃炸弹一起冲出草丛。

豌豆愣愣地看着倒下的像素牛仔。那发子弹是他发射的。他第一次用枪打死一只僵尸。卷毛忽然转过身来。他的脸十分阴沉。

“卷毛！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
“为什么要杀了他？”

“我——”

“为什么要杀了他！”

“可是——”

“为什么要杀了他！回答啊！”

“你自己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！……”豌豆咆哮着，眼泪再次流了下来，“我，我算是知道了，僵尸——没一个好人！”枪口对准了卷毛的脑门。卷毛无所畏惧地看着这个快要崩溃的植物。

“豌豆！你疯了？”仙桃赶了过来。

没有回应。枪在抖，黑洞洞的口子里是最后一发像素子弹。

与此同时，正在翻越草丛的樱桃和椰子炮正闲聊着，突然间，眼前一副景象令他们停下了脚步。

“啊哦——”

“快回去！”

数十个像素僵尸看着他们，愣了几秒，向草丛冲了过来。

“炸！炸！炸！”樱桃冲上去，他知道他献身的时刻到了。椰子炮留取了樱桃的一小部分——可再生的部分，然后他对着僵尸进行轰击。地上散落着像素块。似乎没有僵尸了。

椰子炮又独自穿回家园，跨越草丛的时候，他感到自己的叶子被谁拉住了，突然谁给了他一棒子。他两眼一黑。

“完了，全完了……”戴夫扔下了扳手。潘妮那个安装电池的部位，由于车子经常挤压，已经出了问题，新的电池放不进去，而外接导线潘妮也没苏醒过来。屏幕仍然是漆黑一片。

他转过头，植物们自发地在维护秩序。“这就是待家四年出来的植物……完了，如果植物都能自主维护秩序，那我自己……”他感到无比恐惧，他希望自己能抛开这个过于疯狂的想法。

仙桃把魔术菇带进屋子里，寒冰豌豆被仙桃冻在了一个很大的柜子里。柜子里还有别的同胞。仙桃生硬地取出魔术菇帽子内的子弹，再次打开了柜子，然后把魔术菇扔进柜子里。

“等一下，”魔术菇突然开口，他意识还清醒，“我……什么时候能再回来。”

“没有人知道。”仙桃草率地答道。她只有这一个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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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1-18